青铜重器伯矩簋的世纪面市
作者:   来源:   更新日期:2013-12-23 阅读次数:810

继纽约秋季亚洲艺术周苏富比上拍了一组重要的商周青铜器之后,在伦敦秋季亚洲艺术周上,一件更为令世人关注的西周早期伯矩簋闪亮登场。有评论称,它的面市,是近二十年来全球青铜器流通中最重要的一件。

这件伯矩簋之所以重要,至少体现在以下几方面:和伯矩有关的青铜器,在已经发现的商周青铜器实物中已自成系列,在我国商周青铜器遗存中地位重要。

伯矩及其家族地位显赫,已经被公认为西周早期宗周王室和燕国上层的重要角色。对伯矩家族断代准确而可靠,其史迹具体而生动。经历代著录和考古发掘报告公布的,且器身铸有伯矩铭文的青铜器,已有22 件之多,最为重要的如:

伯矩簋两件,清晚期出土后流传两个世纪的伦敦这件伯矩簋,以及上世纪七十年代出土于陕西宝鸡竹园沟,收藏在宝鸡博物馆。

伯矩鬲两件,新中国时期分别出土于北京房山琉璃河和辽宁喀左山湾子;铭“在戊辰燕侯赐伯矩贝用作父戊尊彝”,这两件作为首都博物馆和辽宁省博物馆的最重要的藏品收藏。

伯矩盘一件,新中国时期出土于北京房山琉璃河,铭“癸伯矩作宝尊彝”。

伯矩甗一件,1971 年出土于喀左山湾子,收藏在辽宁省博物馆,铭“伯矩作宝尊彝”。

伯矩壶一件,收藏在华盛顿,铭“伯矩作宝尊彝”。

伯矩家族的由来

伯矩家族彝器系列及其相关的考古资料,为考证西周早期社会分封制度和经济活动提供了珍贵实例和线索。

例如,伯矩家族的封伯史料显示出在周王室封召公于燕的基础上,再由召公在燕地封伯的现象。因而导出了西周伯制实际上应该是存在着两级封伯的理论:一是由周天子的二公加命出为二伯,分掌东西诸侯,可称为“王官伯”,例如周楚封周、召二公分陕而治;二是周二伯可任命地方住后中的贤明者为诸侯长,管理一方诸侯之事,可称为“方伯”。伯矩家族应是召公在燕地所封的地方伯,即第二级。

在社会经济制度方面,和伯矩有关的金文资料更是详实珍贵。据《卫釐》铭文,周懿王三年三月,矩伯向裘卫要了一件瑾璋,值贝八十朋,协商以土地十田交换。矩伯随后又向卫要了赤琥两件等物,值贝二十朋,协商以矩伯的三田土地相交换。为此,裘卫履行了报官手续并落实了土地转让;据《三年卫盉》铭文,记录了矩伯用他的十三田,换得卫的玉器、礼服等;又据《九年卫鼎》铭文,在周懿王九年,矩伯和卫之间又进行了一次交易,__矩伯以其下属颜的一块林地,换取了卫的一套马车和车马具。为此,卫还配送给矩伯的夫人姜三两的帛,以及其后卫得以实地踏勘这片林地,确定了林地的四至并堆土垄为界标等等详实的过程。卫,是周王室主管王的衣物的官员,从裘卫四器集中反映出来的这些事实中可以得见,周王朝对土地所有权转移的管理十分清晰和具体。也得以知道,矩伯在周王室周边的上层活动十分活跃并呈常态,是周王朝的要人。

西周青铜器的代表

伯矩簋和伯矩鬲,是西周青铜器在艺术和铸造工艺方面的代表之作。如我在月前的文章中所述,这次面市的伯矩簋,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,是世上仅存的四件三维兽面高浮雕。

有方座型的簋之一件,反映了西周初期对晚商兽面纹高浮雕艺术的继承和提升,显示了西周初年政治经济的活力和张力。况且我们知道,方座簋这一样式,仅存于西周初期这一特定的时期,在此时期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出现。可以说,方座簋这一独特艺术造型的产生,提供了商周青铜器艺术最后隆重谢幕的最佳舞台。正是伯矩簋的艺术魅力,得到了李学勤先生独具慧眼的关注,他在一九九四年著文《纹饰奇特的伯矩簋》。伯矩簋的这种艺术创作风格,更加极致地体现在首博的镇馆之宝——伯矩鬲的造型艺术上,这两件器物,既有血缘纽带,又在艺术风格上同出一宗。正是由于这一价值的考量,中国国家文物局把首都博物馆收藏的伯矩鬲,列入禁止出境展览的第三批名单中。

伯矩簋的著录

由于出土时代既久,伯矩簋的传承历史更具传奇色彩,著录和研究的价值更为厚重。

有关伯矩簋的记录,最早见于十九世纪中期,由王味雪收藏。后转潘祖荫入藏攀古楼。及至民国时期,由上海金才记古玩行得到,于一九四六年由德裔美国人WALTER HOCHSTATER 家族得到。一九九三年六月八号由伦敦苏富比拍卖,编号为LOT 119,估价八十万英镑。

至于著录,这件伯矩簋也是堪称“著录有序”:

1872 年,潘祖荫《攀古楼彝器图释》,第一册,第23

吴大澂,1885 年,《恒轩所见吉金录》,第31 号盛昱,《郁华阁金文》,手稿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,第174.3

邹安,《周金文存》,1916 年,第5.104

吴大澂,《愙斋集古录》,1919 年,第174.3 号刘体智,《小校经阁金文拓本》,1935 年,第七卷,第29

陈梦家《美帝国主义劫掠的我国殷周青铜器集录》,第一册,东京,1977 年,第41 页,第A207 号,第496 497 页,第A207.1 和第A207.2

严一萍,《金文总集》,台北,1983 年,第2200

林巳奈夫,《殷周青铜器综览》,第一册,东京,1984 年,第236 页,第38-39 版,第64

林巳奈夫,《殷周青铜器综览》,第一册,东京,1984 年,第99 页,第156

Jessica RawsonArthurm.Sackler 收藏的西周青铜礼器》,第IIA 册,剑桥,1990 年,第38 页,37 图和147

伦敦苏富比1993 6 8 日拍卖,中国青铜器及瓷器工艺品专场,第119

中国香港大学,《殷周金文集成释文》,第6 册,香港,2001 年,第96 页,第3533

汪涛、刘雨,《流散欧美殷周有铭文青铜器集录》,上海,2007 年,第97

吴镇烽,《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》,上海,2012 年,第04314

David Ekserdjian ed,《青铜·皇家艺术》,伦敦,2012 年,第14 号,第111 页和256

青铜文化无限之美

伯矩簋在本世纪的首次的面市,则是出于德高望重的ESKENAZI 先生之手推出,老人特意为这一件器物编印了精美的著录,内含详尽的图片资料和相关的考证。这位意大利裔的英国老人专门给我寄来此书,我因之得以专门关注,抚卷感慨,思绪澎湃,我在这历历美器和绵长历史长河的思缕中,深切感受到了青铜文化给世人带来的美,这样的美,竟然可以做为没有国界阻隔、超越种族的共同财富、穿越历史烟云而共有共享,永宝用之。这真真是历史的奇迹,现实的香格里拉!

永远的青铜文化!

无尽的美的人类长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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